她强姦了我
1相亲
您是没见过半仙,万幸,他能无缘无故的把人气死。就拿昨天来说吧。星期六,风吹柳给他做媒,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,不想竟闹出一段故事来。
风吹柳朋友在政府机关,女孩子是朋友的同学,朋友说女孩子条件不错,人品、长相、收入,都是哑巴见他妈,没说的。追她的男孩排成长长的队,许是缘分未到,每次都是棉花掉下水,没谈(弹)成。风吹柳想,动动嘴皮子,牵根线成人之美,实在人生一件快事,于是笑着应承。马上打电话给半仙,说,「半仙,好好准备一下,李小姐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。不过,你一定要把鬍子刮干净,衣服穿挺点,鞋子擦亮。冬天吃冷水——滴滴在心头呀,千万不要忘记。」半仙说:「老兄,八十岁学吹打——出息(气)不大,你让我学变脸?戴面具?」一会儿还讲出一套歪理来:「男人难看没关系,要看他有没有才华、是否聪明,男人长得帅,只能吸引一群无知少女。而女人长得漂亮,好处很多。」八十岁留鬍子,大主意个人拿,风吹柳就把电话挂了。
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。四十好远的人,他抱过的娃娃都可以为人父母了,可他还是金刚不坏的身子。不知是他功夫深,还是女孩子道行浅,总是青蜓点水,浅尝辄止的。几个老同学给他介绍对象,板着手指数,随随便便就能点上十来个名字。高不着,低不就,孤家寡人,成了二十世纪最后一个处男。下海好多年头了,他大鱼小鱼逮了不少,房子买了几套,装修得像宫殿,美中不足,是后宫无人。
约会地点选在半仙家。风吹柳让他把这家里的卫生搞搞,有时间就把脏衣服、臭袜子什么洗了,没时间就干脆塞到床底下,把地板擦一擦,给人家留下好印象。半仙笑着应诺。可上午还见半仙还在上班,忙着生意上的事,知道他没把相亲当成一会事,竹篮子打水,看来又会一场空。
李小姐挺主动,打电话来说按风吹柳给的门牌号码「相夫」。担心她找不着地方,风吹柳要半仙在门前摆盆花以示迎接。半仙不悦,「都什么年代了,还搞地下工作,说联络暗号。」「这有什么!若是公园里,或是别的什么地方,初次见面,拿张报纸或握本杂志什么的,很正常吗,」风吹柳笑道:「李小姐主动找上门来,从天而将的一个美人儿,有戏。准备请客吧。」半仙道:「又想敲我的竹槓了!」掏烟给风吹柳,笑着回去了。
晚上,风吹柳在家里等半仙的好消息,不想到是李小姐先打电话来,第一句话就说「告诉半仙,家里要准备灭火器,若着起火来,只有看着烧,一只苍蝇也别想救出来。」开什么玩笑!半仙一年难得有几次在家里做饭,一人吃饱全家饱的,怎么会出现消防安全隐患!这女孩子是工商所的还是消防大队的,风吹柳听得云里雾里的,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。只听对方又说「在他家口干得直冒烟,一点水也没有喝」。风吹柳笑了,半仙就是不会待人接物,一天到晚忙生意,没精力搞家政,老同学到他家玩,或带茶杯或带碗,要不就没有干净杯子喝水。人家女孩子来「相亲」,他半仙一点表面功夫也不会做。真是一个十足的花岗岩脑袋,不开窍。风吹柳说:「他家喝的是矿泉水,可能是喝完了,忘记让人送水。也难怪,一个男人忙事业吗,没个帮手,生活上自然就马虎些。不过他人可是好人,就是一天到晚忙生意。」李小姐道:「我对他说,来的时候碰到一头大狼狗,差点让狗咬着。(言外之意是要半仙送送她)。走时,他一句BYBY的话也不会说。」真是马大哈,一点也猜不透女人的心思,不过话又得说回来,他若是善于沟通,讨女人欢心,恐怕早就养二奶了,这个年代有钱就养二奶的吗。在电话里风吹柳说「他这个年龄的人,用小平同志的话说,摸着石头过河,实实在在的,不会新潮,且外语基础差,26个英语字母也念不全,更谈不上说几句洋话。说真的,外语确实要学,未来社会,外语是人的眼睛,没眼睛出门一片黑。没关系,我明天教他几句,不过将来吗…将来……」孰料对方早就将电话挂了。
瞎子点灯白费蜡,没戏。孰料半仙过来找碴,「你怎么这样的水平,这样的品味,介绍这种女孩。现在电脑连586、686都不用了,你还停留在286的水平。」风吹柳没有责怪他不会处女孩子,他到反过来说不是,真是良心让狗吃了,真正的岂有此理!「女孩子不行!」风吹柳惊讶道,「就算我吃饱了撑着!」
「她不是本•拉登的弟子吧?」半仙神经兮兮问道,目光如鼠四处观看,形情十分紧张,「本•拉登这位仁兄可得罪不起呀,他杀人比杀鸡还老道。卡嚓一声几秒钟就解决人质的。」
「开什么玩笑!你是美国总统还是英国首相?值得本•拉登施美人计。有了两个臭铜钱,就自认为是。人家可没瞧在眼里。本•拉登的资产有好几亿美元哩,」风吹柳有几分生气。
半仙神秘兮兮的道:「她一进门就盯着我,眼睛贼亮的,发出亮光来。像是在给人做X光,能把人肠肠肚肚透视够。眼睛连眨巴一下也没有。我赶紧把门打开,打开一条安全的通道,一旦出现不测,就可以逃跑。」
「你没吃错药吧,李小姐会非礼你?她可在政府机关上班,隔三差的要学习法律政策的,办公桌上、橱架上的书一撂一撂的,能犯法!」风吹柳笑了:「还男子汉,怕一个黄毛丫头!人家没对人你非礼,只是看你一眼,你就怕了!若真非礼你,早就会打120吧。」
半仙觉得风吹柳冤枉了他,「她的目光锐利得像匕首,压迫得我擡不起头来。我实在不自然。几次进里屋假装打电话,故意高声说,我马上就来,我马上就来。可她就是当作没听见,还像查户口似的问这问那。或者说干脆把我当张君审。好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,要不真着了她的道儿。我坐远点,她就靠近点;再远点,她就再近一点。你知道我房间大,沙发柔软,坐哪里都舒服称心,她偏爱像棉花糖似的粘过来。——把皮肉生意做到我家里来了,吃了豹子胆,不怕我告发!」
「天方夜谭!天方夜谭。李小姐是这种人吗?她是公务员,千里挑一的人,每年都要进行几次法律考试呢!没时间听你编无聊的故事,」风吹柳怒道,把头扭到一边,自个儿点根烟,不理睬半仙。心里嘀咕道:现在的女人开放,可总不能开放到一见面就上床的地步吧!半仙欲有这种吸引力,还用得着瞎操心!
几天后,李小姐又打电话。风吹柳对她说:「半仙戴着有色眼镜,天仙样的姑娘却没看清。」李小姐在电话的另一端笑道,昨天到半仙家相亲的不是她本人,是她姐姐,「亲友团队」的。她就这么一个姐姐,想姐姐能有个好的归宿,故亲自去见半仙,「听姐姐一说,半仙人老实,不花心,我就放心。想约个时间,他聊聊。」风吹柳说:「行」。真是峰迴路转。既然李小姐想见面,说明「亲友团」是投了贊成票,有两成的希望。既然有希望,玉成他俩的好事,那可是功德无量!而风吹柳心里又发毛,若是半仙不入戏,就没下文了。可风吹柳一时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勾引起半仙对异性的兴趣。
琢磨半晌,还是给半仙打电话。拨了几次,都是一位小姐的声音,「对不起,你所拨打的用户没有开机。」小姐道歉声很甜,可风吹柳心中的火气很旺。直骂半仙是土财主、守财奴。买手机不用,等于没买。
2神秘电话
晚上风吹柳正在吃饭,半仙找上门来,将门关上,轻轻打开猫眼往外看了一会,用食指示意他不要吱声,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,再把猫眼关上,蹑手蹑脚来到沙发上,半晌没言语。
风吹柳正准备批他的不是,买个手机不开机,十足的守财奴!见他神不守舍的,放下碗筷,走到半仙身旁,惊愕道:「怎么啦!慌慌张张的,得罪了那个小混混?先抽根烟,压压惊。」
半仙说,「今天接到好几个电话,莫名其妙的,喂喂,问对方是谁,对方不答,我原认为有人拨错了号码,并不在意,可这号码接二连三打过来,有点像美国人攻伊拉克的炮火,十分密集,我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。这年月虽然捡破烂的腰里都挂着个手机,有时一边捡破烂一边打电话,喂中午回来晚一点。可电话不是免费的东西,想怎么打就怎么打!得给移动交钱。这人却拔个不停的。这背后肯定暗藏着阴谋。最近电视里播了一个纪实片,案犯行动之前,总要先踩点,或跟踪或扮成管道维修工或是邮电员什么的,你想想,人的生命只有一次,能不怕?我不得不把手机关了……」
风吹柳笑了,「谁让你为富不仁?发达了,也不施善积德,连一杯酒也捨不得请兄弟喝。当心有人放你血呢。」可心里也觉得奇怪,暗道:这打电话的人是谁?动机又是什么?
半仙不理睬,一本正经说:「真的,不是开玩笑的。早几天晚报登了市里的饮料大王让人杀了,把市长都惊动了,还给公安局长下了死命令,一个月不破案,就公安局长捲起铺盖回家。」他自个儿点了根烟,一口接一口的,吞云吐雾的,烟灰也忘记弹到烟灰缸里,掉在地板上。风吹柳说请把烟灰弹到缸里,当心梅子回来骂你,她可有洁癖哟,若是饭里发现一粒沙子,这顿饭就不会吃了的。半仙也不在乎。可烟雾似乎并没有掩盖他紧张的心。
风吹柳说:「兄弟,你没有发烧吧!你那点身价,不值得人犯险。不要打上黑脸照镜,自己吓虎自己。」给他泡了杯茶。
半仙端起茶杯就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,竟连茶叶也吃了。见梅子回来,对她笑了笑,问:「嫂子,回来的时候路上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?」梅子不解,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,「怎么,你改行当私人侦探了!」半仙没有解释:「如有没有不相识的人,在楼下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蹲伏着,或是楼下不远处停放车子什么的。」梅子把说:「时间还早,楼下人来人往的,哪有什么可疑的人。」她边说边进卫生间洗手,回到餐厅吃饭,问半仙是否吃了,若没吃,一块儿吃。半仙道:「嫂子成了名人啦,怎能与你平起平坐?再说我已过了追星的年龄,就是就没有错过,风吹柳也不会让我追的。」梅子就骂他只会耍贫嘴。又说了一阵闲话,半仙方耷拉着脑袋回家。
吃过饭,梅子洗了一个澡,穿一身宽松吊带睡裙,隐隐约约的洩出美丽的身段来。来到风吹柳的身边,有意无意的露出丰乳肥臀细腰。风吹柳突然有一种冲动的感觉,将她一把搂在怀里。已经有好久没有见他冲动过了。「猴急啥!」梅子道,「先说说话。半仙来干什么呢,看他样子像是霜打茄子,软不拉聋的。」他把给半仙的事娓娓说来,她觉得好笑。
这对年轻夫妻,「未註册先上课」,他们就在一次幽会中跨越了男女相爱的禁区,偷吃了「禁果」,当起了亚当和夏娃。这种比较前卫的爱情,在城里是很普通也十分流行的。新婚后不久得了个怪病:各自对对方的身体失去了兴趣。两人在一起,都没了婚前的那种激情——在性慾冲动时彷彿要生吞活剥对方身体的那种激情。
梅子让他抚摩,记起第一次做爱的感觉:已像笋子剥得精光的白皙的她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,全身上下开始发热发烫,她兴奋的身体一阵阵紧束之后就发嗲发软,最终像散了架。他把她拥在身下,继而,她半痴似醉地把他那震颤的雄性膨胀牵引进她的体内。他就在她的体内或跃动或抽动一下,她在他的冲撞下就不由自主地吟叫一声,声响越来越急,他的动和她的叫也跟着越来越急,他就像一台性能装备良好的全自动机床,加速地向她旋转、抽动,抽动、旋转。她感觉到他就像狂风骤雨,在拍打着她的海岸,在翻掀起她的浪花,在激盪着她的躯体,她拥住他,撕咬他,要他拉紧她,要他救护她。她彷彿也正在等待着这最后的声响和他的最后冲剌,把他那火一样的激情和奔涌的雄性之水全部吸纳到她的身体里。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,无可形容!
风吹柳将她抱上床,将女人的乳罩、裤头解掉,爬了上去,但很快就败下阵来,梅子埋怨道:「没用的男人!」风吹柳如败落的公鸡懒洋洋的躺在她身傍,说起半仙的事,企图转移她的兴奋点。她不吱声,将光屁股对着他。她渴望男人能抚慰她,像对待孩子一样哄她,但他没有,而是一个人独自睡去。想想在歌厅,一张张相识或不相识的脸,为自己喝彩,而有钱男人们献花,她失眠了。
其实风吹柳偷偷看了许多医生。那些本来就没乐找着乐而问长问短的大夫,开出的大都是以促进男性荷尔蒙和增加性体能为主的处方。多少壮阳补肾的药物和滋补的山珍海味把他吃了许多,连伟哥都吃了!调理几个月以后他仍性态平平,难显昔日雄性风光。他对自己都失去了信心。
第二天早上,生怕半仙发生不测,风吹柳就给他打电话,电话是通的,就是没人接。难道真的出事了?继续拨他的电话,半晌他才接。「你还活着!半仙,我和梅子商量着去买一个花圈送你呢,正为花圈上写句什么批语发愁呢,」风吹柳怒道。梅子说大清早的说不吉利的话,一张乌鸦嘴。风吹柳没有搭理。
半仙说一个晚上没有睡,老想着那该死的电话,躺到床上睡不着,起来一烟接一根抽,打开电脑机看电视,直到各个频道都说再见,还没有睡意,现在头还是晕的。
风吹柳将李小姐约会的事告诉他,半仙电话的另一端只是默不作声,没等风吹柳将话说完,半仙就将电话挂了。风吹柳嘀咕道:半仙的事就是烂了,发誓以后不再管了。
不料第三天,半仙主动找上门来,唠叨半天,说是有位小姐给他电话,「喂,大哥,我朋友在吗?她说她朋友清早就出来了,找我谈生意。我就问,你是哪一位?你朋友是谁?对方说她朋友就是我的女朋友,劳驾喊她接个电话好不好,有急事找她。当时我心情好,笑道,对不起,没办法喊她接电话,她和一个野男人私奔了。」
「有意思。想不到正儿八百的半仙也会吊人口味了!她后来怎么说?」风吹柳好奇地问。
「她说,你真逗,她朋友不是那样的人,在家里挺老实的,怎么会和人傢俬奔呢。我笑道,不信?你问问自己吧,看你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。对方把电话叭的一下挂断。」半仙道。
风吹柳说:「半仙,都说你正真,是万岁爷的顺民,原来也不老实,见了女人也不安分守己。人家拨错了电话,若让她男朋友听到了,两人不吵架才怪呢。」
半仙继续说:「我刚把电话放下,又听到电话铃响了,对方在电话的哪头说,大哥,我朋友在吗?我是你女朋友的朋友。我说,你打错了,我是半仙。她说,没有错,我朋友告诉我的就是这个电话号码,要喝酒(ど柒玖)!还没有喝你们的喜酒,就把我拒之门外——像什么话!这不分明在逗我穷开心!我哪有女朋友,我就把电话挂了。」
「你这小子,有了女朋友也不告诉一声,让我为你瞎操心,不要脚踏两只船,当心竹篮子打水一场空,」风吹柳说,「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打电话?打电话不要钱!」
「哪有这回事。你我相处这么多年,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!小的时候读书,贪玩忘记做作业,老师问原因,和我一起的玩同学,撒谎说是生病了,所以就没有做。我说了实话。老师说我是个诚实的孩子。我要是有了女朋友,还能瞒你呢?」半仙辩驳道,「这些日子尽出怪事,门前摆的那盆花也不见。一盆花值不了几个钱,可这盆有特殊的意义,把花端走就是把暗号撤走了?」这一连串的事使他有点反常。
「也许是左邻右舍搬回家了!或是哪个收破烂的捡找了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,」风吹柳说,「你家的花,买回来就没人侍奉过,不是阳台上的露水,早就谢了。」
半仙不反驳,自言自语道:「该死的电话!」
3盯梢
第四天傍晚,半仙神不守舍的找上门来,不似往日将门敲得梆梆响,而是轻轻的敲了一下就住手,隔了一会再敲,轻声唤道:「开门,我是半仙!」进门就说:「今晚就在你家歇脚,不回去睡了。」
见他贼眉鼠眼神秘兮兮的,风吹柳就好笑,半仙越来越像解放前的汉奸了。「半仙,放着新房子不住,到看上了我这贫民窟。干脆我们把房子换了。」见他不吱声,风又道:「今天来了客人?把你从家里赶出来。」
半仙不答,通过猫眼往外瞧瞧、将耳朵贴在防盗门细听,没发现什么,方放心说:「我和你讲,我真的让人盯上了。那日从你家回去,天还没全黑,我拉开窗帘,想打开窗户透透风。无意中发现静月山庄有人在阳台上看这边。山庄距我家有四五百米远,我看得并不清楚。我想人家在阳台上纳凉、看风景,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。也就没当回事,烧饭菜、看电视。可在睡前关窗户拉窗帘的时候,不料对门还是有人在看这边,阳台灯亮着,一个黑影站在那里。对方在干什么?站了那么久。我好奇,取出望远镜,想探个究竟。你知道,我这望远镜是朋友从俄罗斯边境买回来的,前苏联边防军用的。用望远镜一瞧,我乐了,没想到找到了知音,对方也用望远镜看这边,肯定是用望远镜,对方将双手放在眼前,拿望远镜的姿式。毕竟是晚上,看不真实,是男还是女,不得而知。睡觉的时候我想,对方在观察什么?联想到近日那莫名其妙的电话,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,一宿未睡。天刚放亮,我再次用望远镜观察静月山庄,因为在晚上根据灯光判断,对方是五楼东头第三户,不怕你笑话,我把这一情况记录在一张纸上夹在影集里,我想万一有个意外情况,你们会找我遗像时发现这一重要线索,对破案是有帮助的。可是早上的观察让我不解,静月山庄五楼东头住的是个女的,她在阳台上梳头,完毕,把阳台门关上。盯了半天,未见男人出来。晚上,我没有开灯,第一件事是用望远镜观察静月山庄,还是有人在看这边。对方似乎没有发现我,像是经过专门训练的,敬业精神挺强。可是又觉得有点不妥,若经过专业训练的,一定有较强的反侦察能力,决不会轻易将自己暴露给对方。不过女人若犯罪,比男人还很毒,有人称之为黑蜘蛛。」
风吹柳也觉得奇怪,问道,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盯梢你吧。你生意上得罪了谁?或是与那个有仇?」
「一个愿买一个愿卖,生意上怎么会得罪人!」半仙道:「昨天上午有一个小姐到店里来,说要进批货。若是零星的一两件,我也不愿和她讨价还价。可她要十箱子,说她也开了一个店子,想从我这里批发,和我磨了半晌嘴皮子。她要的数量多,我才注意她,一头金髮齐肩,长得有点像电影演员,香水味特浓,戴着金项链、金耳环,左耳还塞了一个耳麦。这哪像个做生意的!到像是个风尘女子,就是宾馆坐台的那种。我不应该把名片给她。这不下午就拥缴衩氐缁啊!?
「就你那点身价,还不值得人家冒杀头的风险,不要疑神疑鬼的!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处。」风吹柳笑道:「你的意思是说李小姐在考察你?我问问朋友看,你们有没有戏。」于是拿手机打过去,朋友在电话中道:「告诉你吧,李小姐就是赵副市长的秘书,她让我们从侧面瞭解半仙的情况,还在我家用望远镜远距离观察半仙,看那认真的劲儿,我想她是动心了。刚从蓝天大酒店蓝姐那儿瞭解到,李小姐竟辞职走了,去了哪里,不知道。」怎么会呢,市长身边的人,这么好的工作竟辞了!风不理解,又闲聊了几句,方把电话挂了,「没事了,回家吧。」
而半仙却坚持着要住一晚,「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不回去了!想起这些日子奇奇怪怪的事,就睡不着觉。」
「我就两张床,你嫂子睡大床,我小床,小床是给未出世的孩子预备的,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,床已让我睡了一年了。」
「你两口子吵架?结婚还不到一年吧,就分床了?肯定是你做发什么对不起嫂子的事!」半仙惊讶道:「嫂子这么辛苦的,在歌厅唱歌,那是高雅的工作,是从事艺术活动,搞艺术的,激动一点,你也要让她吧。」
「说那里的话。我们是星期五睡一起,平时就分开睡。叫小别胜新婚的。你没有结婚,不懂。」
「星期五睡到一起,过节一样!兄弟我今天给你提供机会。就睡到一起,先把节日透支吧。」
风吹柳笑了笑,看看墙上的钟,快到十一点了。梅子还没有回来,打电话给她,她说:「今天晚上和同事在一起搓麻将就不回来了。你一个人睡吧。」言毕就把电话挂了。
梅子不回来,风觉自由解放了,说闲得无事,不如到街上走走,半仙满口应承,这些日子发了点小财,就去吃夜宵吧。风道,夜宵要去山庄路,那儿的小吃多,价格不贵,前天朋友请客就在那里吃的,兴许碰上朋友可以白吃哩。
静月山庄是一个台湾人开发的,集餐饮、娱乐一体。山庄的门口,一条宽阔的马路,称山庄路。马路的对面,摆着许多夜宵摊,十分热门。找一个地方坐下,风吹柳要了一份饺子,半仙要了一份馄饨。半仙突然道:「那不是嫂子吗!」风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,见一辆黑色小车停在山庄门口,走下一个人,竟是梅子,她怎么没去搓麻将!也许她们在山庄包了房子,风吹柳心里想,「梅子,梅子。」他唤了几声,对方却没有听到。此时走来一个男人,梅子竟搂着他的胳膊进了山庄大堂!
自己的老婆竟然和一个野男人进了山庄,风不可遏,奔了过去,问山庄大堂保安:「刚才那对狗男女住那间房子?」大堂保安见风吹柳怒气冲天的样子,哪敢告诉他!劝他离开。风不依。保安就唤了两个膘肥体壮的傢伙把他架了出来。半仙不知发生了啥事,等付了夜宵钱,赶过来时,风吹柳蹲在山庄门口,双手捂着脸,问发生了什么,风吹柳半晌不言语,再给她打电话,电话已经关了。半仙道:「是我走了眼,你对嫂子这么好的,她爱你都来不赢哩。」
风恨恨的不吱声。回到家,一宿未睡。天亮后方迷迷煳煳的闭了会眼睛。半仙是什么时候离开去店子的,不知道。等梅子回来,风吹柳如发怒的雄狮问梅子:「昨天晚上和谁在搓麻将!」梅子先是惊讶,后平静道:「和同事在一起啊,怎么,搓个晚上的麻将不行?」风吹柳讥笑:「在静月山庄和一个野男人在一起搓油条吧!」梅子怒道:「你要盯梢我!」风吹柳道:「盯梢你!我还想打你这个骚货!」铁拳欲打将下去,梅子一句话「你是个男人吗?就这点本事。」他完全崩溃,拳头软了下来。
4破身
尽管风吹柳原谅了她,和梅子吵架斗嘴后,两人再也没有同床了,就连星期五这个「节日」也没睡到一块了。他始酗酒,喝醉了就躺在床上睡了,饭也不做。梅子回家。见锅台是冷的,囔囔一阵后就下楼买了包方便面,准备用开水泡了,可热水瓶里竟然没水,只好干嚼。几次后,她就不回来家吃饭。而可清醒的时候,觉得自己只有一个空壳子,脑子里总萦绕梅子的话:「你是男人吗?」他去火车站买了几本黄色光碟回来看,看过后还是没精打彩的,照样提不起性慾。自己的婆娘征服不了,还能干什么!
他决定出门散散心,就去了夏门旅游。夏门哪里的开放并没有改变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。回来时,梅子对他还是不冷不热的。尽管时间已降低了他心中的火气,可看到她,心里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。他知道,这个自己辛辛苦苦筑起的巢穴,已不能安放他的灵魂。于是就去找半仙厮混,以打发那无聊的时间。半仙戏他,「夫妻没有隔夜仇,不要为静月山庄那晚的事而伤了两口子的感情,梅子不是那种人,追了那么久她才答应嫁给你,若用情不专的人,早就和你结婚了。退步说,就是真的,没有证据,又能怎样?」风摇了摇头,「你不懂。」
一天,两人夜宵摊小吃,几杯酒下肚,话语也就多了。半仙无意中说出一件有趣的事:「是她强姦了我,坏了我的金刚童子身。」风吹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岂不荒唐,这女的不是孙二娘就是母夜叉,竟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强姦了!
半仙道:朋友请客,自然是去最能体现身份的地方。白天当孙子辛辛苦苦挣钱,晚上当爷爷大把大把地花钱。酒桌上一番较量就消耗了半个男子汉。朋友说去放松一下,半仙问干什么。洗个桑拿按个摩,不会让你犯罪,朋友说,你有一副金刚不坏身子,就是七仙女站在你面前,又奈何不了你。那是,半仙相信自己的定力。
出一身臭汗,桑拿出来,全身轻飘飘的,觉得舒服惬意,就笑骂朋友会享受生活,朋友道:这年岁,有钱就是VIP,贵宾。和朋友坐大堂靠墙的沙发上休息,大堂灯光好暗,一个长得不及格的姑娘,催他俩人上楼去,说什么长沙最好的按摩地方。看这领班的就知道好不到那里去,半仙心里暗道,这朋友也太小器了,来这种上不了档次的地方。将最靓的小姐叫上,给我朋友好好松松筋骨,朋友对领班说。按摩室在三楼,楼梯口挂着一张张名画,自然是亚当、夏娃或是汤加丽等,旷神迷醉,魂牵梦绕。玉面蝶花,春色无边,倩丽佳人,激情无极,给人梦幻景观。半仙哪看过这些画!人早就酥软。
领班将半仙带进了一包间,大量绿叶与鲜花作点缀,虽然是冬天很冷,但加上空调努力的扇情,室内春意浓浓。进来一位小姐,只穿着单薄的衣衫,S身段如水蛇,丰满的双峰,一双美腿亦增可观性,高叉裙展示修长美腿,半仙一双醉眼看得云里雾里的。他警告自己千万要顶住,不要有非份之想,这种女人招扰不得,弄不好麻纱不断的!
小姐笑道:先生,在桑拿室的感觉还没有完,大汗淋漓的。半仙觉得不好意思,这女人不枉在风月场上混日子,他心里紧张都瞧出来了,但很快让她到位的推拿,还有那法国香书味,弄得舒舒服服。无意看见了她的两个乳房,他忙闭上眼睛,自己毕竟只有一条浴巾裹体。尽情地享受小姐的服务。难怪有钱的人都往这些地方来,原来竟有这样的乐趣。她的动作越来越轻,最后停了下来,她怎么没有工作了,等他挣开眼时,看到她竟然将衣裙脱掉,而她那玉手伸向他的浴巾,把浴巾掀开……他想反抗,想逃避已来不及了,双腿早就没了力气,那僵硬的尘根早就投降了,让她给征服了。
出来的时候,半仙怪朋友将自己带坏了。朋友笑了笑,那批货虽然有些瑕疵,但不影响使用的,够朋友的话,就帮忙推销。王八蛋,竟不怀好心,半仙心里骂道,走出按摩室,打的回家,一路不言语,惦记着让他销魂的妓女。第二天,半仙悄悄的一个人去找她,同样是那个包间,同样的美人儿,却是不一样的感觉,她进来就将衣服扒去,开始了自己的工作。半仙没有来得及准备,就早洩了。她向他笑了笑,开始穿衣服。半仙想让她陪着坐坐,想约她出去吃饭、唱歌、跳舞,她说她的工作是让客人洩了就结束了,丢下一个媚眼就走了。
半仙来服务台前,那里有一张沙发,他坐在那里,看着小楼下楼的人,灯光昏暗,看不清面孔,但分明看到了她,她也分明看到了他,但如同陌路相逢的人,她在他面前飘然而过,留下法国香水味。半仙恨恨道: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,你竟无情无义!这个臭婊子,破了我的身子,就把我丢在一边。
半仙可笑不,自己革命意志脆弱,还怪人家!
一瓶酒两人不知不觉喝完了,半仙有了三分的醉意,就说去散散心,「火车站那里的女人漂亮着呢,水灵得一摸就摸出水来。」风吹柳就骂他彻底的腐败了。半仙道:洗个头按摩一下,腐败什么?若是洪水勐兽的,工商税务公安早就重拳出击了。风一时无言以对,再说从未去过这些地方,带有几分好奇,也就半推半就的相跟着去按摩。他躺在床上任小姐在他身上揉面团,说小姐用力点,搔痒似的不舒服。小姐不答,手脚反而更轻柔了,问:「先生,来半套还是全套?」风吹柳不懂,半套是啥全套是啥,道:「全套也好不到那里,现在这样子就不舒坦,白浪费钱的。」十足的乡巴佬,小姐心里就暗笑,「哥,全套挺舒服的呢。」言毕就去解衣服。风吹柳方意识到全套是怎么会事,见她露出半个身子来,两个乳房耷拉下来,正欲脱裤子,可自己那尘根居然还是那柔软,忙说:「小姐,快把衣服穿上吧,我没说要全套的。坐下陪我说会儿话吧。」小姐不悦,穿衣又坐到她身边,青蜓点水似的给他按摩,手伸到他胯下,慢慢的摸去,他那东西竟软如冬日里的柿子。正晦气,一个晚上也白搭了,弄不了几个钱,那小姐不悦,说时间差不多了,就赶他走人。风笑着走下楼来。在大厅一个昏暗处找一张沙发坐下,等半仙下来。半仙半晌才下来,见到他惊讶道:「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?没瞧上眼?我给你找一个没开苞的来。」说着欲找那老闆。风吹柳忙阻止他,说:「下次吧。」半仙笑而不语。
回到家,梅子还没有回来。他洗涮完毕上床睡觉。想想自己今天差一点和妓女有那事儿,对她也不「忠」,这下两人扯平了,对梅子的气也就消了许多,刚躺下,就听她开门回来,「回来了!」风想打破这些日子的沈默。她没有理睬,迳直进了卫生间,哗哗的水声,后来她进了自己的房子睡觉。风觉自己和她竟成了陌路人。
5懒得离婚
半仙的婚事没有任何进展。李小姐再也没有打电话来。自己的事还梳理不清,风吹柳也不再过问。一次和政府机关的那位朋友闲聊,谈到李小姐的事,那朋友说:李小姐也不提前打招唿,说走就走了,赵副市长几天都心静不高兴,板起脸,见什么人都不顺眼。风又问辞职的原因。朋友说,市府私下议论纷纷的,有几个版本的解释,到底是为什么,谁也说不清。此是闲话,不提。
没有抓住她红杏出墙的证据,风吹柳以「男子汉大丈夫」的心境,决定跳出「冷战」的圈子,结束两人不冷不热的状态。他想,也许那天晚上她是中了人家的奸计喝多了酒,也许一时高兴挽着他的手其实什么也没有,相信她不会背叛这个家的,可那晚静月山庄出现的情景如同一堵墙隔在他们之间,再也找不回婚前激情。
日子还是这样不冷不热的过着。半仙偶尔过来打牙尖或是闲聊会,也成了两人争吵的导火线。半仙前脚刚走,梅子就埋怨风吹柳:说半仙上次来家睡觉,睡前脚也不洗,被子里还散发着臭味;说他早上霸着厕所抽烟,让人憋着难受;说他上打鼾简直就是谋人性命,几次将房门关上,房门让鼾声打开;说他不谙人情世故,白吃白食这些日子,没买回过一片叶子、没洗过一只碗;说他是个夜猫子,电视台不说再见,他是不会关电视机的,烦得人睡不着觉……总而言之,就是风吹柳的不是,把狼引进了家,给这个小家庭带来了许多不便。这样的日子没有法子熬了。
风吹柳坐在沙发上,任她唠叨不休。一根纸烟抽完了,她也唠叨累了。眼前这个女人,如同见到墙上的一张画,他多么希望她从画里走出来,走进心田——可那已成为过去。
和梅子是红磨坊认识的。红磨坊是市里有名的歌厅,普通的座位一个晚上的消费至少是一头牛,若是在前排贵宾席,那还要贵许多。她是什么时候到那里唱歌的,他不知道。一年前,她的歌声把他迷住了,他觉得她的歌声不同凡响,这种奇妙的歌声,使他摆脱日常琐事的烦恼而达到一种超尘脱俗的境界,在她唱歌的时候,入迷的听众,像耗子一般悄然无声,生怕错过盼望已久的声音。而他每次都要送她九十九朵红玫瑰,偶尔因事缠脚就让花铺的小妹代他送去,直到有一天他所有的积蓄花得也差不多,囊中如洗,她才答应嫁给。那些日子,为了省买花的钱,他宁可吃两个馒头充飢,而不去面馆吃一碗面。次数多了,肚子弄意见,他就这样安慰道:「生命诚可贵,爱情价更高。」
婚后她的名声越来越响,而风吹柳的事业却如马王堆出土的西瓜籽一直没有发芽,家庭的天平向她倾斜。一次在酒店吃饭,听到桌的客人说:红磨坊的生意越来越红,尤其是梅子小姐的歌唱得太棒了,到了星期天晚上就去听她唱歌。朋友向风吹柳微笑,羡慕他讨了一房好太太,有人干脆叹息好老婆都让别人找去了。其实谁知道风吹柳心中的痛,男人不如女人,在家中似乎矮了半截。
梅说结婚后就不再珍惜她了。风吹柳说结婚后总不能再天天送玫瑰吧,那玫瑰花儿也不能当饭吃、当衣穿,况且他还有自己的事业,总不能让靠她一个人的收入来维持这个家,让女人「包养」在家,不是他风吹柳的性格。她抱怨风吹柳没有过去的浪漫,在歌厅她让许多有钱的主儿捧着,而风吹柳也不去接她,回到家是冰冷的被窝。不担心自己漂亮的老婆让人抢了去?不担心让歹徒强暴?风吹柳说就那三步远的路程,一个屁从这头可打到那头,能出个什么事?从歌厅到家这段路程,人来人往的,歹徒若不是白痴绝对不会作案的。
她后来竟然让一个男人开车接送。一两次,他也不在乎,还对她说笑:大红人有了专车!后来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,这个世界是没有白吃的晚餐,一个漂亮的女人老让一个男人送慇勤!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该死的傢伙,每次在门口将喇叭按得轰天震地的响。似乎想有意告诉人:他和红磨坊当红的歌女在一起,热乎着哩。时间一长那傢伙胆子更大,接送的频率也更繁,天还没有黑,他就开车在楼下等,不论风吹雨打。她的耳朵似乎特别灵感,喇叭一响,屁股就安静不下来了,如同丢了魂儿似的,饭还没有吃完,就丢下手中的碗,胡乱的梳妆一下,就匆匆忙忙走出了家门,将一切的活计留给风吹柳。却常忘记了捎带东西,返回家来,站在门口说:把某某给我拿来。风吹柳就把东西给她,她橐橐橐的匆匆下楼去。
刚开始风吹柳认为她是有意气他的,女人吗心眼儿多,风吹柳也懒得理睬,显得挺大度的。可老让一个不熟悉的男人接送自己的老婆,总感觉有点得不对劲,就主动提出送她。她坐惯了小车不愿坐摩托车。两人就吵嘴,她怒道:「你有宝马车?一辆国产破摩托,别丢我脸。」一句话将一个自尊的男人打进十八层地狱。她常常好晚才回来,有时甚至一个晚上也不回家。两人又开始吵闹,吵累了,她就说:「我们离婚吧。」「让你他好,没门!」风怒道。
说实话,风吹柳多次想和她离婚,可就下不了决心,后来他才知道,自己仍然爱着这个不爱自己的女人。一次气恼了,将她打趴在地。事后他就后悔,女人的血管浅,碰一下就青一大片。她在歌厅唱歌,本来就穿得少,害得她几天没有上班,家里的电话响过不停的。打老婆是没有出息的,他骂自己。男人往往更脆弱,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,他不想再一个人过日子,不想让人在背后说自己无能,让「女人」踹了。晚上她若没有回来,就呆在沙发上看电视,尖着朵听,有没有那熟悉的脚步声,或是希望电话铃起响起,那头是她的声音。有时她没有回来,他就躺在沙发上睡到天亮。三室两厅的房子,一天没了她的身影,总感觉是那样的空荡无物。
生活就这样平淡地过着。只有事业上的忙碌,沖淡不愉快的主题。一天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,她光裸着身子,跑到她的床上,如蛇样爬到他身上,原来种种不愉快,让她温柔的身子熔化了。梅子如蛇信子样的舌头捲着他脸,他把手向她大腿摸去,发现湿润一片,将她从身上翻下来,自己爬了上去。正在他们冲浪的时候,她突然推了他一把,将他推向大海的深渊。眼前是漫长的黑夜,他分明感觉到了她的唿吸,可他没办法去拥抱她,他们之间让黑暗隔离着。真有一种让她强暴了感觉。